无之又无,也即无无,此方法、途径是进入众妙的三大门户之一。
无无法也是中国古代修道、修行、养生的道路之一。
《道德经》中“至虚极、守静笃”文句就可以作为“无无”的一种诠释。
《道德经》中“载营魄抱一,能无离乎?专气至柔,能如婴儿乎?涤除玄览,能无疵乎?……常德不离,复归于婴儿。……常德不忒,复归于无极。……常德乃足,复归于朴。”《庄子•大宗师》中“堕肢体,黜聪明,离形去知,同于大通,此谓坐忘”,《庄子•人间世》中“若一志,无听之以耳,而听之以心。无听之以心,而听之以气。听止于耳,心止于符。气也者,虚而待物者,唯道集虚,虚者心斋也”,《庄子•逍遥游》中“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辨,以游无穷者,彼且恶乎待哉?故曰: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,圣人无名”,上述文句也可以作为从不同层级和角度对“无无”进行的诠释。
中国两晋隋唐的重玄学派,就主张双重的“破执”和“遣滞”,首先是遣是非(思想杂念)。遣去是非(思想杂念)后,但遣这个意识还依然存在,因此,还需要再遣其遣,把遣是非(思想杂念)的那个遣心再忘掉。对于重玄,唐朝道士成玄英有一个诠释:玄者深远之义,亦是不滞之名。……深远之玄,理归无滞。既不滞有,亦不滞无,二俱不滞,故谓之玄也。 有欲之人唯滞于有,无欲之人又滞于无,故说一玄,以遣双执。又恐行者滞于此玄,今说又玄,更祛后病。既而非但不滞于滞,亦乃不滞于不滞,此则遣之又遣,故曰玄之又玄”, 实践重玄的极至就是生命主体进入无无态,与天地合一,万物同化,整个身心归融于虚无大道,无通感、享受之心地通感、享受大道的幽微神妙。
罗中枢在《重玄之思——成玄英的重玄方法和认识论研究》(2010年出版) 也曾言及:
重玄学的兴起是道家、道教思想的发展延续。《道德经》中已有“玄之又玄”的说法,老子指出,对道的把握必须“损之又损,以至于无为”。庄子把道的境界称为无无。认为只有以无否定有,进而再对无进行否定,才能达到无无的境界。从有到无,再从无到无无,两次否定,两次超越,这种思路与重玄学者的遣之又遣有相近之处。
…………
成玄英……将玄和玄之又玄发展为不断遣滞的思维方法和道教修习的双重境界。……从老子的致虚极,守静笃,到庄子的心斋、坐忘,到成玄英的遣滞、虚忘,再到司马承祯的断缘、收心,道家和道教不断开拓出一条通过损、遣、忘而返朴归真,与道合一的路子。
…………
玄之又玄的方法是一种破的方法、损的方法、减的方法、否定的方法、无为的方法,其实质是要求人们在主观上摆脱一切内外束缚、成心和偏见,减除各种各样加给人心及生命的负担,回归自然而然的、无所牵挂的、无视各种利害关系的本然状态。这样,人心如同一张白纸或一面镜子,无知无识,物来斯照。(选摘结束)
因此,两晋隋唐的重玄学派的重玄,其含意就相当于萌玄道中的无无,并形成一个一叉树结构:
重玄——1、无无(遣之又遣)。
而萌玄道中的玄玄则是一个三叉树结构:
玄玄——1、无无;——2、有有;——3、屯屯。
采用一种比喻说法就是: 无无就是没有意识活动、没有潜意识活动、没有做梦的清醒状态中的“深度睡眠”。人在深度睡眠状态下,大脑皮层细胞处于充分休息状态,这对于消除疲劳、恢复精力、提高免疫抗病等都有重要作用。
无无(重玄派的重玄)修练方法,就可以看作是一种模仿“深度睡眠”的健身养生方法。这也是萌玄道所认同、主张的人类个体较高深层次的健身养生方法。
可以说,无无日损,损之又损,以至于无为,无为而无不为。
无为的是自我,无不为的是大道,此时,自我就象在大道之海中无动力小船,随大道之波,顺大道之流。 |